真是有生之年系列的tag

咳咳,大家好久不見~
這篇其實一直想翻,但是懶癌,直到看完非流的〈花〉後忽然獲得了神秘力量(?)竟就昂起了勁來翻。
用詞直接而激烈,本來想鎖文,但後來想想會看W文的讀者大概都早過18歲了XDDDDD,那就這樣吧。如果你未滿18歲,最好求求你還是別看下去了。

已獲作者授權,喜歡的話請到原文處去給作者留個心得~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1041874/chapters/2081867

 


 

 

 

01 Crash, Crash, Burn

 

特洛瓦脫衣時自帶一種我永遠無法企及的優雅。他站立得如此沒有自覺意識,恍如一尊石像,展露一切。此刻的他可以是大衛像──一樣的冷硬靜止。

他已全裸,而我還穿著不完整的西裝。外套脫了,我的領帶和襯衫敞開,褲頭拉鍊拉下。當我跪在特洛瓦雙腳之間,口含他硬挺的雞巴時,我完全沒有他那種無保留的自信。父親教我的格言早已深印我腦海──雖然在含雞巴時想起來真是完全不恰當──但我記得父親常說面對人生一切事情,都得投放熱誠、決心和慾望。我肯定父親從未想過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寶貝兒子,會將他的教誨應用於含雞巴上,但當我將特洛瓦的沉默化成呻吟和喘息,當我以舌頭嘴唇施力,讓他滑進我嘴裡時,我得到了滿足感。

我跪下時他沒碰我──他不在這些場合使用不必要的觸碰,而我不會要求多於他所能給予的。我從不要求他任何東西。我願意給他所有,但也知道我的所有並不足夠。我知道自己永不是他需要的,而我所能給予的不過是個鍍金籠牢──被財富物質所束縛的人生,充滿責任的人生。他不想要。也許十六歲目睹他離開時我曾經心痛,但我們早長大了,而現在的我能接受這樣的他。接受這就是我能從他身上得到的全部。

「卡特爾,」他斷然叫我名字,拇指滑進我唇裡將我推離他的陰莖,「夠了。」

他語氣滿是自信和肯定,令我服從,退開看他滑入床上破舊的毯子裡。我脫衣時全無他的優雅。我笨拙地解開藍間條襯衫的鈕扣,他瞇眼看我,我感到自己的肌膚在燃燒。我為他硬得過分,尷尬地沾濕了底褲,彷彿被他捕獲、套牢。這些時候他就像他以前馴服的那些獅子──那些允許他輕撫而不會抓碎他的大貓。他總是帶著一種我無法定義的獵食者氣息。是這種獵食者氣息帶我來的,到這公寓,或其他遍布地球和宇宙殖民地的貧瘠房子。我覺得他在不同地方擁有多間毫無個性的公寓是件頗為有趣的事。以戰爭賠償費購買,用假名持有,彷彿那個沒有名字沒有家的男孩在長大後要為自己創造一個歸宿。他卻自今仍未找到。

忠於十月倫敦的天氣,外頭在下雨。房間在下午的黃昏顯得昏暗,但我們沒有亮燈。我能看見足夠多了。我看見他的綠眼睛,他拉緊的下巴,他肌肉凹凸的線條。一脫光,我便跟隨他躲進便宜的毯子。

我們可以在梅費爾的多切斯特酒店裡做,卻反而是在這充滿他氣味的便宜麻布堆裡。粗糙的羊毛毯子刮著我(大概是凱瑟琳為他織的),木床因我們的體重吱吱作響。我無聊地想樓下的鄰居能聽見我們每一個動作吧,然而我已伸出手摸他,我們的臀部絕妙地互相研磨。

我們之間一直是粗魯的,我也想一直保持這樣。第一次時,迪歐在萬年和平號上給了我潤滑劑和避孕套和一個會心的眨眼,我想我的天真發揮了其作用。特洛瓦剛取回了記憶,而我又願意,他媽的願意,又內疚,讓他操走他的痛楚,讓他咬得用力,讓他雙手捏瘀我,令我忘記他駕駛的機動戰士因我下手而爆炸的畫面。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們之間亦沒變得溫柔。

我操他。他操我。自第一次見面後我就從不被動。我有時想讓溫拿企業那些煩人的董事們看看我和他在一起時的模樣──我抓傷他背脊在他蒼白肌膚留下更多疤痕的模樣、用牙齒咬他頸喉的模樣、因不耐煩而粗魯握緊他臀部的模樣。我從未想與他做愛,我想要原始的、動物性的、讓我能無拘無束的東西。

他想從背後操我,但我想看見他,我們肌膚滑過肌膚,在一場毫不天真的粗魯遊戲中互相掙扎一陣子。他毫不顧及我的舒適,潤滑我的體內,我就愛他這點。在我們相聚之間的空檔,我會和想要浪漫的男人女人們睡覺,他們在性愛之餘還想要金粉和玫瑰,所以才會和我──地球圈中最有影響力的人之一──睡覺。特洛瓦則我粗魯和原始,給我簡陋的性交,沒有任何虛偽和手段。

在妥協下我騎乘他,讓我能控制他的快感之餘亦能感覺他的堅硬熾熱深埋於我之內。我用力向下撞,感受他的陰莖在我體內跳動,他用手引導我,我們操得急而用力,我知道我們不能堅持很久。

我們不需要堅持很久,待會兒我們能再來一次,而我將把他順從地壓在身下,用我的雞巴、我的身體、我的手、我的牙齒佔有他。但現在他用他過人的優雅轉換了姿勢,我的世界頓時傾斜。他的陰莖沒離開過我,然而我已平躺在床上,頭垂下床邊,任他激烈地抽插我。他的嘴貼上我喉嚨,我一邊以奇異的角度看這世界,一邊讓他如我需要般衝擊我。在他快來時他幫我手淫──雖然粗暴,但他從不是個自私的情人,他總確保我會跟他一起來的。我不知道他是想我和他一起獲得快感,抑或覺得這是對我的義務,畢竟多年來他一直利用我的身體發洩他的侵略性和憤怒。戰爭結束十年了,這些時刻,我仍能感覺他對我的憤怒。

高潮時我用指甲抓刮他背脊,我知道他喜歡。我抓出了血,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其實我很喜歡在激烈的性事後看見我指尖上的血污。他從喉嚨發出低吼,全部釋放出來,黏膩的精液噴進在我體內的避孕套。我不知道是我的高潮還是我的痛楚讓他去的。我永遠不會知道,甚至害怕去問。

呼吸回復正常,我的世界仍是顛倒的。我看見一房公寓裡破舊的沙發,小廚房處的便宜油布地板,通往廁所敞開的門。這裡沒有他居住的痕跡──沒有特洛瓦的個性,就如他本人一樣無名。

他滑過我皮膚,伸舌頭舔了舔在我胸腹上乾凝的精液,才從我體內離開。拿掉軟下來的陰莖上的避孕套,隨手丟在地上。

只是下午四點。我跟隨他躺回床上,世界又直立過來了。他給我紙巾擦乾淨肚上的污跡,我學特洛瓦的不在乎,隨手把紙巾丟在地毯上。望出窗外的灰暗雨景,我忽然發覺公寓很冷,我也冷。他察覺到了,用那條編織毛毯包裹我,然後毫不在意,全裸地走去廚房。我盯著他肌肉移動時帶動的漣漪,他身上互相交錯的疤痕──像蛛網一樣的傷痛。看著他流血的肩膀,我提手看看指甲下的紅跡,感到滿足。

他拿著啤酒回來──便宜而冒泡的──我喝得比陳舊梅洛、比干邑、比橙汁香檳加早餐都更有滋味。我喝得很快,特洛瓦滑到我旁邊,用一半的毛毯包住自己。我一如以往靠向他。我想這就是我總會回來的原因──不只是這裡──還有L3環境最糟的殖民衛星中的小房間、有著鐵窗的南非住所、還是地板有著血跡的俄羅斯公寓。我毫無理智地被他吸引,有些我不能控制的力量將我們拉到一起。我喜歡這個想像──我們之間有著一股不可抗力──這比面對鏡子時所看見的無情現實來得好。

我想他只允許我們之間有著這些短暫的溫柔。分享啤酒、一起躺床……讓他想起些甚麼了吧,想起自己十五歲或更早的時候。喝完啤酒把空瓶子丟在地上,我蹭進他胸膛。他沒有推開我,我用手指描畫他的新舊疤痕,他的紋身(是傳統樣式的小刀),雖然沒在看他,卻感覺到他落在我身上的視線。

「你可以問。」他說,是給我准許的意思吧。

我抬頭直視他,他木無表情回望,喝了口啤酒。我看著那液體滑落他喉嚨。

「多少?」

他聳肩──也許是我問的方式不對,他把啤酒喝完,用力把瓶子丟向牆壁。我沒有畏縮。也許他覺得我已被馴化了,被責任鎖死,但我的身體仍記得暴力和殺戮的刺激,我的噩夢仍帶著零式系統給我那栩栩如生的力量感。我能傷他,如同他能傷我般輕易。

「自從上次之後,你殺了多少人?」

這次,他把頭髮撥向一旁。我認出這是緊張的小動作──他想我問,渴望我的批判和恐懼,但我從不給予他。

「十二個。」他平淡的說。

我們用討論天氣和股價的語氣討論死亡。我接受地點頭,又躺回他胸前。我們靜靜躺著,蓋著粗糙的羊毛毯。我看著大雨打在窗上,直到我們放鬆身體靠向彼此。我覺得我能睡著──我,幾乎不放假的工作狂,竟然能在下午四點睡著。在我半夢半醒時,他的話語從胸腔直接傳進我的耳內迴盪。

「卡特爾,」他耳語。我屏住呼吸等待,以為他想告訴我他為甚麼要做他所做的,但他的話語躊躇失效了,一如以往。語言變得沒有意義,我被推倒,很快又平躺了,捲著毯子,被他的身體壓向吱啞作響的床。「再來胡搞吧。」

我一如以往地同意,急迫地上了他,不去想我們成為了甚麼,或向對方需求甚麼。取而代之,我感受、我交配、我忘記──和他在一起時我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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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